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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9月1日，甘肃省天水市麦积区甘泉镇元店村人民舞台，人头攒动，水泄不通，原来是甘肃省陇剧院国家一级演员，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陇剧传承人、中国戏剧梅花奖获得者，文化部优秀专家，甘肃省陇剧院演员团团长、兰州文理学院陇剧表演班兼职教授、第十一届甘肃省政协常委，甘肃省中华文化促进会副主席，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，甘肃省戏剧家协会副秘书长窦凤霞来这里演出她的拿手剧目《斩秦英》。

甘泉镇元店村舞台

窦凤霞《斩秦英》剧照

窦凤霞（左）和刘红梅（右）合影

窦凤霞和天水的秦腔爱好者合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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窦凤霞

1968年3月出生，甘肃庆阳人。甘肃省陇剧院国家一级演员，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陇剧传承人、中国戏剧梅花奖获得者，文化部优秀专家，甘肃省陇剧院演员团团长、兰州文理学院陇剧表演班兼职教授。第十一届甘肃省政协常委，甘肃省中华文化促进会副主席，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，甘肃省戏剧家协会副秘书长。

先后荣获2000年首届中国秦腔艺术节表演一等奖；2001年首届甘肃红梅奖大赛表演一等奖；2004年第三届秦腔艺术节优秀表演奖；2005年全国戏曲红梅演唱大赛金奖；2008年第四届中国秦腔艺术节优秀表演奖。领衔主演和主演的陇剧剧目《官鹅情歌》、《苦乐村官》、《西峡长歌》分获2007年、2012年、2014年度中宣部全国精神文明建设“五个一工程”优秀戏剧作品奖，其中《官鹅情歌》入选2009年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十大精品剧目；秦腔剧目《百合花开》获得2009年度中宣部全国精神文明建设“五个一工程”优秀戏剧作品奖；2015年获得第27届中国戏剧梅花奖；2016年被授予“文化部优秀专家”。

陇剧第一代老艺术家苏琴兰称赞她是陇剧最优秀的传承人，甘肃戏迷热情地夸奖她是陇剧金凤凰。她就是窦凤霞。忠诚艺术，坚守陇剧，热爱观众，本分做人，是窦凤霞的艺术写照，亦是她永不改变的本色。

得知姐姐窦凤琴曾经在前不久接受过记者的采访时，窦凤霞不禁莞尔：“真有缘分。”是的，有时，缘分的事很难说清。窦凤霞与戏曲的缘，自出生起就已结下。她出身梨园世家，从小耳濡目染，既有父母亲潜移默化的艺术熏陶，又有姐姐的言传身教，走上戏曲之路似乎是水到渠成。可谁又知道这份命中注定却是“有违父命”得来的。因为家中已有一个女儿从事了戏曲表演，父亲希望窦凤霞“好好念书，当个医生”。然而年幼的窦凤霞对秦腔的思慕已然深重。1980年，12岁的窦凤霞放弃学业，背着父亲考取了宁县秦剧团，成了一名专业的秦腔演员。现在，窦家老爸很骄傲，因为他一生拥有两朵“梅花”。

姐姐年长窦凤霞9岁。当年，她还在台下疯跑玩耍时，姐姐就已在剧团“挑大梁”了。渐渐地，窦凤霞被姐姐在舞台上塑造的形象所吸引，小小年纪的她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像姐姐那样在舞台上表演，得到戏迷的喝彩和喜爱。

姐姐艺术空间的上升给了窦凤霞机遇。1985年，窦凤琴作为优秀苗子被选拔到省城戏曲院团，她在宁县秦剧团担纲的角色全部落到窦凤霞身上。“当时有很多剧目都由我来出演女一号，像是《牛郎织女》、《劈山救母》……”窦凤霞如数家珍。姐姐的离开成就了窦凤霞，她成了剧团的台柱子。

1992年，甘肃省陇剧院正处于青黄不接、新老交替的阶段。当时的院长曾询问窦凤琴庆阳地区是否有好苗子，举贤不避亲，窦凤琴推荐了妹妹。不信道听途说，院长亲自来到庆阳一探虚实。一曲《南泥湾》和一段秦腔唱段，院长被窦凤霞完美的嗓音条件“征服”了，当即向她抛出了橄榄枝。时光飞逝，老院长至今仍记得窦凤霞当年的决心哪怕是临时工也要去兰州！可庆阳是窦凤霞的家，那时她已经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，孩子刚满周岁。有太多割舍不下。母亲在关键时刻成了女儿的坚实后盾，她毅然决定将外孙接到自己身边抚养。窦凤霞要离开宁县，孩子必须得断奶。她躲在门外，悄悄地看着父母冲奶粉喂养小外孙，心中尽是不舍。

“我和姐姐的嗓音得益于母亲的遗传。那几年母亲虽已上了年岁，但音色依然纯美、清脆。有一次接电话还被姐姐的朋友误认为是窦家的小保姆。”回忆起母亲，窦凤霞思念绵延。获得梅花奖后，窦凤霞特意回老家祭拜母亲，在坟前禀报好消息以告慰母亲在天之灵。说到此刻，窦凤霞眼角有泪。

1992年，初到省城的窦凤霞进入甘肃省艺术学校戏曲表演班学习，一学就是三年。来到兰州的日子，窦凤霞与姐姐朝夕相处，在艺术上得到了姐姐悉心地指点和帮助。无论是排练场、舞台和家里，姐姐为秦腔所付出的努力，和为艺术甘愿忍受的孤独和清贫，窦凤霞看在眼里、记在心里。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。窦凤霞暗下决心：历经千锤百炼，追求最佳的艺术状态。

1995年，毕业后的窦凤霞正式进了甘肃省陇剧院，并排演了她的第一出陇剧、也是陇剧的开山之作《枫洛池》，她饰演女一号邬飞霞。这部剧是窦凤霞从秦腔表演转型到陇剧表演的一个跨越。得到了苏琴兰等老一代艺术家的悉心指导，她初次呈现时便得到了陇剧院上下的认可。

一个初春时节，在甘谷县千户镇胡家渠村，一位戏迷用新采摘的韭菜芽和鸡蛋包了饺子，捧到露天剧场的后台，非要让他们全家心中的偶像窦凤霞尝尝鲜。春寒料峭，但窦凤霞心里别样的暖。

“秦腔的群众基础太深厚。因此，我在秦腔上的优势也没有丢掉，演出了《哑女告状》、《玉堂春》等秦腔经典传统剧目。”窦凤霞在两者风格、形象迥异的剧种之间游刃有余，形成了“两门抱”的艺术格局。

在窦凤霞的艺术生涯中，《枫洛池》意义非同凡响，它让窦凤霞从稚嫩走向成熟，并凭借此剧夺得梅花奖。从23岁到今天，窦凤霞演出过上千场《枫洛池》，在上千场的演出中，她不断地历练、揣摩、完善，不同的舞台有着不同的收获。窦凤霞说，艺术特别神奇，当你越找到感觉的时候，你就会越感到自己的渺小。这种感觉迫使你不断地像海绵一样吸取养分充实自己。让观众认为“你值得”，这种心情比以前更加强烈。

根据川剧改编、移植而来的《死水微澜》，在艺术上获得了较大突破，陇剧《死水微澜》在思想性、观赏性和艺术性上都比较成熟。“就是在这个排练场，大量的形体动作需要反复练习，裤子不知磨破了多少条。”窦凤霞的眼里写满了对过去时光的追忆。

《百合花开》是大型防艾题材公益戏曲。当时，姐姐窦凤琴、周桦以及边肖三朵“梅花”甘当绿叶陪衬窦凤霞。参演这部戏，是窦凤霞从艺道路的一个成长机会。“他们的表现和对角色的拿捏，在无形中感染着我。”

窦凤霞说，20多年过去了，陇剧院的现状与她当年来时一样，依然是青黄不接，人才稀缺，这是有渊源的。多年来，传统戏曲逐渐被边缘化，大多数家长不愿让孩子学习戏曲艺术，因为曲艺的成才周期太长，过程中要付出常人难以想像的艰辛和努力。生源匮乏是必然的。窦凤霞还说，现在的孩子大多吃不了这种苦，因此，报考影视传媒的孩子越来越多，“周期短、出名快”是最重要原因。

当年，一个县剧团招生，就会吸引两百多人前来应试，专家“听嗓音、看五官”，从骨节、身高还有以后从事的专业等角度进行严格筛选。如果谁家的孩子能到县剧团当一名演员，是无上光荣的事。如今，那种“盛况”早已不复存在。

人常说，一个时代造就一种文化现象。随着年龄的增长，窦凤霞深深地感知到这句话的意义。她的时代，老师传授给学戏的孩子们，不仅仅是手眼身法步等戏曲表演的基础知识，口传心授更多的是时代赋予他们对事业的执着精神和纯粹的价值观。窦凤霞说，老师经常灌输给她们的是“戏比天大”的观念。那时练功的条件虽苦，可所有的孩子都唯恐自己落后，经常在天不亮时就偷偷爬起来练功，相互竞争的学习意识非常强烈，与现在相比真是云泥之别。窦凤霞说，一个演员的艺术成长道路历经启蒙、积累、成长，最终走向辉煌，而辉煌即是回落点，再走下去便是薪火相传。现今，窦凤霞的一部分精力放在了陇剧艺术的传承上。

说到陇剧发展的现状，窦凤霞忧心忡忡。甘肃缺乏好的导演、编剧、舞美等高端艺术创作人才。十几年来，省内创作的剧目都要从外省高薪聘请人才进行排练，这与建设戏剧大省、文化大省的理想相去甚远。